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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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堇文使勁推了幾下，邱然然都跟張狗屁膏藥似的貼得緊緊的，怎麽都掙脫不開。
“別不承認，大家都知道我們的關系了，不打緊~”
邱然然不管不顧地繼續撒著嬌。
堇文只得慌亂中朝警衛使使眼色，幾人合力才將人拉開。
他再回頭時，發現顧默凡早已不見，只見洛一誠倚在秘書身身上、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堇文的無名之火一股腦地撒到了邱然然身上。
“邱然然，首先我不怕與你當面對峙，除了是你的老板，我並未與你有其他私交。”
“若是你非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撕破臉皮往我身上潑臟水，那我堇文也不是好惹的。”
“我只奉勸你好自為之。”
“還有，如果你以後再找顧默凡的麻煩，我保證你永永遠遠地消失在互聯網。”
聽著堇文決絕的狠話，邱然然的心一下沈到了谷底。
她怎麽都想不到，這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顧默凡才出現在他的視野裏不到一個月，一向私下對她耐心有加的他，竟這般絕情！
“放開我！”
邱然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嘗試著掙脫警衛的束縛，卻被他們架著拉向遠處。
“文哥，怎麽會這樣？”
“我哪裏不如她顧默凡！”
隨著尖銳的女聲漸行漸遠，一旁看戲的洛一誠不由“嘖”了一聲。
“真不會憐香惜玉吶。”
堇文回過頭來，目光死死地盯著他，咬著後槽牙問道。
“你之前怎麽答應我的？”
洛一誠笑著，一句和稀泥的“知道了”還沒說出口。
方才那股羽絨服罩住全身的溫暖、屏蔽一切風雨的小屋和那雙有些咯臉卻異常踏實的肩頭一齊襲上心頭。
他不由楞在了原地。
“我反悔了。”
洛一誠的嘴巴先於思考說出了心聲，他擡起眼眸望向堇文，眼裏有他未曾察覺到的堅定，“不然，我們爭一爭？”
堇文擡眼，嘴邊彎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就你？”
“拿什麽跟我爭？”
--
回到家時，已是深夜。
洛一誠扶著依舊疼痛的後腰，有些頹喪地躺倒在沙發上。
“關燈。”
一聲令下，全屋明亮的燈光依次熄滅，只剩窗頭的月光灑落流溢臉龐。
他閉上眼，一陣眩暈襲來。
今晚發生的一切都超出他的意料。
先是那個只敢在暗處勒索他的母親將他揪到明處，再是一向默默無聞、宛若隱形人的顧默凡替他當眾解了圍，再後來發現他設計的圈套原來早就被看穿。
一切的一切，在他看來都虛幻地像場夢境。
尤其是在他一番聲情並茂地闡述他苦澀卑微的年少，妄圖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時。
“一誠，如果我是應橙，我不希望你卷入這件事情裏。”
“你將有更加光明的人生，應橙也會永遠是你記憶中的模樣。”
他不由眉頭深蹙，不好的意向令他心神俱亂。
“永遠是我記憶中的模樣，這是什麽意思？”
“無可奉告。”
顧默凡說完便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準備起身離去。
洛一誠卻一把拉住她的手，嘴角彎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你明明知道是我在下套，為什麽還要往裏鉆？”
顧默凡欲起身的身影一僵，重新坐了下來，望著他的眼睛，鄭重道。
“應橙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是應橙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弟弟。”
“如果可以，我將會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最大限度的守護你。”
洛一誠楞在原地。
像是一只決絕撲向火的飛蛾，等待它的卻不是灰飛煙滅。
像是一條支流蜿蜒進沙漠，終點卻迎來綠洲。
像是幹涸開裂的土地，迎來了蒙蒙春雨。
明明是他辛辣的諷刺，明明是他在嘲弄她傻。
可她的回答卻在他的心底開出溫柔的花。
他是有多久沒有這般真切地被人在乎過了。
他才剛回海市沒幾個月，既沒有強硬的靠山，還被某些人虎視眈眈，抱緊堇文的大腿本是最好的選擇。
可那句“我反悔了”卻像是血脈深處奔湧的熱愛，稍一引誘便脫口而出。
他洛一誠這是怎麽了？
不是最擅長玩弄人心嗎？
不是最有謀劃的捕獵者嗎？
怎麽一不小心，就對獵物動心？
洛一誠翻轉身體，換了個舒適的睡姿，任由全身蔓延的疲憊，將自己的意識拖入深沈的黑暗之中。
--
第二天上班前，顧默凡特意去搜了各大網站的頭條新聞。
果不其然，駱氏集團私生子被賭鬼母親當眾逼債的新聞沖上熱搜第一條。
連帶著洛一誠所有過往的事跡都被扒了出來。
拋開那些他在國外各種泡名模的花邊新聞，其中最博人眼球要數他曾遭遇過的兩次意外事故，一次海難、一次暗殺。
雖說兩次都是死裏逃生，卻也憑借超強的心理戰術，促使洛老爺子傳喚他回國，據知情人爆料，很可能是他故意為之。
顧默凡懷著忐忑的心情回到辦公室，卻看到有人在收拾洛一誠的辦公桌。
“凡凡，你來了啊。”
曼姐滿面喜色地湊上前來，“有個好消息要通知你。”
顧默凡望了眼洛一誠的位置。
“不是他”，曼姐擺擺手，“一誠昨晚就辭職了，本就是駱氏集團的三少爺，說是要自己創業。”
顧默凡懸著的心沈了沈。
也對，發生了昨晚的事，他實在沒理由再待下去。
“凡凡，你被提拔到總裁秘書辦啦！”
驚喜的話音剛落，整個辦公室的同事都圍了過來。
“凡姐，恭喜啊！”
“以後還要多關照吶，我們可是老同事。”
大家都異常的殷勤，只有顧默凡一人滿臉震驚。
堇文，他又在搞什麽鬼？
應付完同事，顧默凡怒氣沖沖地乘電梯到頂層的總裁辦公室門口，正巧遇到當時進維瑞給她面試時的人資部張總。
“小顧”，她率先打起招呼，“這麽快就收拾好了嗎？”
還不等顧默凡回答，“我聽說你在網絡部做的挺好，正巧堇總的內務秘書被派出了國，就讓我幫忙物色一個人選。”
“時間緊迫，來不及招人，我就想起你之前的一份工作就是文秘，就推薦你來試試。”
面對笑容滿面的熱情中年女人，又有理有據，顧默凡滿腔的怒火像打在了棉花上，她只得客氣地回覆。
“謝謝張總的賞識，可我覺得我在網絡部幹的很好，沒有轉崗的想法。”
張總笑著回答，“你的心情我明白，不如先試一試吧，反正還有三個月的適應期。”
“如果你覺得實在不能適應，這三個月也足夠我找到一個頂替的新人。”
雖然心裏知道是堇文的刻意為之，但面對如此口齒伶俐又思慮周全的領導，顧默凡也沒了言語，只得應下。
先熬過三個月吧。
顧默凡若有所思地往回走。
透過總辦公室的單向透視玻璃，堇文坐在辦公桌前就能清晰地看到顧默凡離去時緊鎖的眉頭。
他淡淡地嘆了口氣。
沒想到，他堇文會有一日與秦冉的每刻相處都是一場暗中的博弈。
“真沒想到，你會對她動心。”
坐在堇文辦公桌對面的Lynn與他一同望向顧默凡的背影，眉宇間有笑意舒展。
“你對她還有了解？”
堇文有些警惕地望向對方，按照顧默凡的作風，作為一名小員工，她是不會主動引起大領導的註意的，除非……
“這倒沒有，只是當初面試時她的回答頗出人意料。”
“我能理解一些為了入職的適婚女性會刻意打著‘不婚主義’的旗號增加錄取率。”
“可她錄取後的入職面談依舊沒有松口，我感覺她不像裝的。”
“她才二十六歲就是非常堅定的‘不婚主義’，這點讓我格外印象深刻。”
堇文聽完楞了片刻，他沒有回答，只是低下頭繼續手中簽名的活計。
他簽的飛快、紙張被翻得“唰”、“唰”作響。
直到Lynn有些慌張地提醒他，他的簽名似乎與之前的有所不同。
他這才定下神來，發現他簽了幾個鳳飛鳳舞“秦冉”，還是很久以前他特意為她設計的字樣。
他忙將紙張收攏，丟進一旁的碎紙機。
還好是藝術字，Lynn一時認不出來。
“簽錯的這幾份，你重新打印給我吧。”
堇文淡淡道。
直到Lynn退了出去，堇文才神情落寞地躺靠在座椅上。
嘴裏喃喃道，“秦冉，我當年究竟是傷你有多深啊。”
他拿起筆，在兩張空白的紙張上分別簽下“秦冉”與“堇文”的藝術字，這兩個簽名是他很多年前設計好的。
他將兩張簽名紙對著日光重疊，隱約浮現三個字——我愛你。
--
洛一誠的高級公寓位於海市市中心某大廈的頂樓，自帶一個豪華無邊界室外游泳池。
每天晨起他都習慣在這裏游個泳，這是他在國外多年養成的習慣。
“二哥，昨晚的事情都是你安排的吧。”
游得有些累，他邊倚靠在泳池的一邊歇息，邊講著電話。
從這個角度正好能望見海市最繁華的中心地段，有種身在高位、俯視眾生的掌控感。
“三弟，不知這份遲來的回國大禮你滿不滿意？”
洛一誠冷哼一聲，將額前濕透的劉海撫至腦後，少年剔透的膚感沾著晶瑩的水珠在清晨的陽光裏分外瑩亮。
“空口白牙誰都會，有本事找出幾個真證據。”
對面突然傳來狂妄的大笑，繼而聲音變得陰狠。
“有沒有證據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信。”
“信？”
洛一誠的嘴角彎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信不信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今早洛氏的股價下跌了兩個點，你說，跟我有沒有關系？”
“你！”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二哥。”
“洛一誠，我勸你不要太囂張，這已經我能給你的最後讓步，我怕我真拿出證據的那一天，便是你挫骨揚灰之日。”
“啪”地一聲，洛一誠索性掛斷了電話。
他最煩聽狗亂叫。
待穿戴整齊，他坐上了前去洛家的黑賓利，是有段日子沒去探望老爺子了。
他創業的項目還缺一個大股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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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然然，首先我不怕與你當面對峙，除了是你的老板，我並未與你有其他私交。”
“若是你非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撕破臉皮往我身上潑臟水，那我堇文也不是好惹的。”
“我只奉勸你好自為之。”
“還有，如果你以後再找顧默凡的麻煩，我保證你永永遠遠地消失在互聯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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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麽都想不到，這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顧默凡才出現在他的視野裏不到一個月，一向私下對她耐心有加的他，竟這般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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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然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嘗試著掙脫警衛的束縛，卻被他們架著拉向遠處。
“文哥，怎麽會這樣？”
“我哪裏不如她顧默凡！”
隨著尖銳的女聲漸行漸遠，一旁看戲的洛一誠不由“嘖”了一聲。
“真不會憐香惜玉吶。”
堇文回過頭來，目光死死地盯著他，咬著後槽牙問道。
“你之前怎麽答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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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悔了。”
洛一誠的嘴巴先於思考說出了心聲，他擡起眼眸望向堇文，眼裏有他未曾察覺到的堅定，“不然，我們爭一爭？”
堇文擡眼，嘴邊彎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就你？”
“拿什麽跟我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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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時，已是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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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發生的一切都超出他的意料。
先是那個只敢在暗處勒索他的母親將他揪到明處，再是一向默默無聞、宛若隱形人的顧默凡替他當眾解了圍，再後來發現他設計的圈套原來早就被看穿。
一切的一切，在他看來都虛幻地像場夢境。
尤其是在他一番聲情並茂地闡述他苦澀卑微的年少，妄圖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時。
“一誠，如果我是應橙，我不希望你卷入這件事情裏。”
“你將有更加光明的人生，應橙也會永遠是你記憶中的模樣。”
他不由眉頭深蹙，不好的意向令他心神俱亂。
“永遠是我記憶中的模樣，這是什麽意思？”
“無可奉告。”
顧默凡說完便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準備起身離去。
洛一誠卻一把拉住她的手，嘴角彎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你明明知道是我在下套，為什麽還要往裏鉆？”
顧默凡欲起身的身影一僵，重新坐了下來，望著他的眼睛，鄭重道。
“應橙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是應橙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弟弟。”
“如果可以，我將會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最大限度的守護你。”
洛一誠楞在原地。
像是一只決絕撲向火的飛蛾，等待它的卻不是灰飛煙滅。
像是一條支流蜿蜒進沙漠，終點卻迎來綠洲。
像是幹涸開裂的土地，迎來了蒙蒙春雨。
明明是他辛辣的諷刺，明明是他在嘲弄她傻。
可她的回答卻在他的心底開出溫柔的花。
他是有多久沒有這般真切地被人在乎過了。
他才剛回海市沒幾個月，既沒有強硬的靠山，還被某些人虎視眈眈，抱緊堇文的大腿本是最好的選擇。
可那句“我反悔了”卻像是血脈深處奔湧的熱愛，稍一引誘便脫口而出。
他洛一誠這是怎麽了？
不是最擅長玩弄人心嗎？
不是最有謀劃的捕獵者嗎？
怎麽一不小心，就對獵物動心？
洛一誠翻轉身體，換了個舒適的睡姿，任由全身蔓延的疲憊，將自己的意識拖入深沈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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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班前，顧默凡特意去搜了各大網站的頭條新聞。
果不其然，駱氏集團私生子被賭鬼母親當眾逼債的新聞沖上熱搜第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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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默凡懷著忐忑的心情回到辦公室，卻看到有人在收拾洛一誠的辦公桌。
“凡凡，你來了啊。”
曼姐滿面喜色地湊上前來，“有個好消息要通知你。”
顧默凡望了眼洛一誠的位置。
“不是他”，曼姐擺擺手，“一誠昨晚就辭職了，本就是駱氏集團的三少爺，說是要自己創業。”
顧默凡懸著的心沈了沈。
也對，發生了昨晚的事，他實在沒理由再待下去。
“凡凡，你被提拔到總裁秘書辦啦！”
驚喜的話音剛落，整個辦公室的同事都圍了過來。
“凡姐，恭喜啊！”
“以後還要多關照吶，我們可是老同事。”
大家都異常的殷勤，只有顧默凡一人滿臉震驚。
堇文，他又在搞什麽鬼？
應付完同事，顧默凡怒氣沖沖地乘電梯到頂層的總裁辦公室門口，正巧遇到當時進維瑞給她面試時的人資部張總。
“小顧”，她率先打起招呼，“這麽快就收拾好了嗎？”
還不等顧默凡回答，“我聽說你在網絡部做的挺好，正巧堇總的內務秘書被派出了國，就讓我幫忙物色一個人選。”
“時間緊迫，來不及招人，我就想起你之前的一份工作就是文秘，就推薦你來試試。”
面對笑容滿面的熱情中年女人，又有理有據，顧默凡滿腔的怒火像打在了棉花上，她只得客氣地回覆。
“謝謝張總的賞識，可我覺得我在網絡部幹的很好，沒有轉崗的想法。”
張總笑著回答，“你的心情我明白，不如先試一試吧，反正還有三個月的適應期。”
“如果你覺得實在不能適應，這三個月也足夠我找到一個頂替的新人。”
雖然心裏知道是堇文的刻意為之，但面對如此口齒伶俐又思慮周全的領導，顧默凡也沒了言語，只得應下。
先熬過三個月吧。
顧默凡若有所思地往回走。
透過總辦公室的單向透視玻璃，堇文坐在辦公桌前就能清晰地看到顧默凡離去時緊鎖的眉頭。
他淡淡地嘆了口氣。
沒想到，他堇文會有一日與秦冉的每刻相處都是一場暗中的博弈。
“真沒想到，你會對她動心。”
坐在堇文辦公桌對面的Lynn與他一同望向顧默凡的背影，眉宇間有笑意舒展。
“你對她還有了解？”
堇文有些警惕地望向對方，按照顧默凡的作風，作為一名小員工，她是不會主動引起大領導的註意的，除非……
“這倒沒有，只是當初面試時她的回答頗出人意料。”
“我能理解一些為了入職的適婚女性會刻意打著‘不婚主義’的旗號增加錄取率。”
“可她錄取後的入職面談依舊沒有松口，我感覺她不像裝的。”
“她才二十六歲就是非常堅定的‘不婚主義’，這點讓我格外印象深刻。”
堇文聽完楞了片刻，他沒有回答，只是低下頭繼續手中簽名的活計。
他簽的飛快、紙張被翻得“唰”、“唰”作響。
直到Lynn有些慌張地提醒他，他的簽名似乎與之前的有所不同。
他這才定下神來，發現他簽了幾個鳳飛鳳舞“秦冉”，還是很久以前他特意為她設計的字樣。
他忙將紙張收攏，丟進一旁的碎紙機。
還好是藝術字，Lynn一時認不出來。
“簽錯的這幾份，你重新打印給我吧。”
堇文淡淡道。
直到Lynn退了出去，堇文才神情落寞地躺靠在座椅上。
嘴裏喃喃道，“秦冉，我當年究竟是傷你有多深啊。”
他拿起筆，在兩張空白的紙張上分別簽下“秦冉”與“堇文”的藝術字，這兩個簽名是他很多年前設計好的。
他將兩張簽名紙對著日光重疊，隱約浮現三個字——我愛你。
--
洛一誠的高級公寓位於海市市中心某大廈的頂樓，自帶一個豪華無邊界室外游泳池。
每天晨起他都習慣在這裏游個泳，這是他在國外多年養成的習慣。
“二哥，昨晚的事情都是你安排的吧。”
游得有些累，他邊倚靠在泳池的一邊歇息，邊講著電話。
從這個角度正好能望見海市最繁華的中心地段，有種身在高位、俯視眾生的掌控感。
“三弟，不知這份遲來的回國大禮你滿不滿意？”
洛一誠冷哼一聲，將額前濕透的劉海撫至腦後，少年剔透的膚感沾著晶瑩的水珠在清晨的陽光裏分外瑩亮。
“空口白牙誰都會，有本事找出幾個真證據。”
對面突然傳來狂妄的大笑，繼而聲音變得陰狠。
“有沒有證據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信。”
“信？”
洛一誠的嘴角彎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信不信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今早洛氏的股價下跌了兩個點，你說，跟我有沒有關系？”
“你！”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二哥。”
“洛一誠，我勸你不要太囂張，這已經我能給你的最後讓步，我怕我真拿出證據的那一天，便是你挫骨揚灰之日。”
“啪”地一聲，洛一誠索性掛斷了電話。
他最煩聽狗亂叫。
待穿戴整齊，他坐上了前去洛家的黑賓利，是有段日子沒去探望老爺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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